“还没找到，我们去的时候，她已经跑了，小姑娘腿脚挺快。”</br></br> “跑了？”凌霜又问，“你救我的时候受伤了吗？”</br></br> 他摇头：“没有啊。”</br></br> “那我衣服上的血是谁的？”</br></br> 赵小光挠了挠头说：“可能是徐司前。”</br></br> “徐司前？”凌霜有些惊讶。</br></br> “是啊，是他第一个发现你遇到危险的，也不知道这孙子从哪里来的消息……”</br></br> 凌霜忽然想到昏迷前的那通电话。</br></br> 她翻开通话记录，恍然大悟，果然是拨错了。</br></br> 不过，这个徐司前还挺聪明。</br></br> *</br></br> 晚上十一点，徐司前洗过澡，站在阳台上俯瞰夜景。</br></br> 南城，对他来说，熟悉又陌生。</br></br> 几分钟后，他手机进了一条短信息，发件人是凌霜。</br></br> “徐司前，今天谢谢你。”</br></br> 他看完信息，没有回复，指尖一摁，熄灭屏幕。</br></br> 凌霜见对方不回信息，以为他没看到，又给他打了通电话。</br></br> 徐司前看着屏幕上“小警察”三个字，瞳仁微烁。</br></br> 交集一旦产生，就很难再避让开。</br></br> 他缓缓点下接听，女孩的声音在这空寂的夜晚尤其悦耳。</br></br> “徐司前，谢谢你今天去救我。”</br></br> “不谢。”他语气淡淡，似乎没有什么特别情绪。就好像救她这件事，和在路边捡块石头一样容易。</br></br> “你身上的伤口包扎好了吗？还痛不痛？”凌霜又问。</br></br> 徐司前揭开缠绕掌心的绷带，露出里面暗红色的伤口，对着光照了照。</br></br> 真奇怪，被她关心过后，这丑陋的疤痕都好像在某一瞬间变成了骑士勋章。</br></br> “包扎过了，但很痛。”他戏谑笑了声。</br></br> “啊？那怎么办？”女孩一时不知怎么接这句。</br></br> 晚风从窗户里漫进来，徐司前的心忽然变得异常柔软。</br></br> “要不然这样，明天送去给你吹吹？”他故意逗她，带着几分不正经。</br></br> 听筒里男人的声音很磁，又有几分性感。凌霜耳根一热，“啪”地掐断电话。</br></br> 徐司前耸了耸肩，对窗淡笑，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情绪。</br></br> 他矗立良久，眼神渐渐变凉。</br></br> 今天的事情看着和凌霰案无关，那一望无际的深潭下，他们又藏在何处。</br></br> 得尽快查清楚才行，可如果不借助警方，他又会多方掣肘。</br></br> 如果那样的话……小霜同学，我们还会再见面。</br></br> 他摸出手机将她的备注名改为：小霜。</br></br> ＊</br></br> 很快，技术部的化验结果出来了。</br></br> 金红阳家中收集到的血液样本系同源，该血液样本与金红阳母亲的dna序列对比后，相似度达99.99%，可以确定这就是金红阳的血。</br></br> 从金家采集到的指纹里，除却金红阳，就只剩他女儿金果。</br></br> 秦萧做过一系列模拟测试，现场血液滞留量足够一个体重80公斤的成年人丧命。</br></br> 种种信息表明，金红阳不可能生还。</br></br>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，专案组冒着高温翻遍南城大街小巷，寻找金红阳尸体，但奇怪的是，尸体竟然像蒸发了一样。</br></br> 早间的案情分析会讨论激烈——</br></br> 秦萧说：“尸体是蒸发不了的，即便是火烧，人骨也不能完全成灰，尤其是天灵盖。”</br></br> 凌霜同意他的观点：“据金红阳家地面的刀痕来判断，现场很有可能发生过分尸。金红阳女儿年龄太小，力气不够分尸，但她很可能是这起案子的目击者甚至是参与者。</br></br> 接下来的工作方向基本确定：</br></br> 一、继续找金红阳尸体。</br></br> 二、找金红阳老婆。</br></br> 三、找金果。”</br></br> 凌霜说完布置了任务。</br></br> 王嘉怡见她没给自己安排事，举手道：“凌队，请问我要做什么？”</br></br> 赵小光笑：“你看家。”</br></br> 王嘉怡站起来，认真道：“凌队，我想出外勤，想跟您学习破案，这是我做刑警的初衷。”</br></br> 凌霜瞥了她一眼，点头说：“行，那你跟我和赵警司。”</br></br> 赵小光扭头似笑非笑道：“王警官，出外勤是容易升迁，可三伏天的外勤可没那么好出。”</br></br> 王嘉怡坚定道：“我不怕吃苦，怎样都行。”</br></br> 赵小光还想说什么，被凌霜用眼神警告了，他嘴巴一撇，顿时静音。</br></br> 几人刚要出门，一个穿着牛仔裙的女孩东张西望着走到报案中心自首。</br></br> 她自述杀害了自己爸爸金红阳。</br></br> 女孩不是旁人，正是他们要去找的金果。</br></br> 凌霜给她拿了瓶旺仔牛奶，领着她进入审讯室。</br></br> 赵小光连忙跟进去，王嘉怡不知道要不要进，抿了抿唇，有点忐忑。</br></br> 赵小光摁住门，扭头道：“王警官，怎么回事，还要我说跟你说公主请进吗？”</br></br> 王嘉怡赶紧跟进去。</br></br> 女孩平静开口：“我爸爸是我杀的。”</br></br> “什么时候？”凌霜打开手里的记录本，看向她。</br></br> 她捏着指尖说：“八天前。”</br></br> “白天还是晚上？”</br></br> “晚上。”</br></br> “具体几点？”凌霜边记边问。</br></br> “九点……九点钟不到。”</br></br> “怎么记得那么清楚？”</br></br> “因为广场舞结束的时间是九点，在那之前，他死了。”</br></br>